📍“他不解为何这师父身后无人问津,心里又有些庆幸,觉着自己肯定是捡到了宝贝...”
#是一个浪荡师父遇上个傻徒弟的故事
#➡️小序
01
“三日便回,切莫顾虑。”
虽说是见字如面,但已是上月的信件了。第三十日了,却是连个人影儿也没见着。
现下已然午后,在这缙云上,屋里其他师兄弟都已出门跟着去习武上课。屋里空荡荡的,又只留了林晚一个人。
进了缙云,选门道,认师长,拜师行礼。
这些总是最基本的事。
但自从林晚被扔来了这儿以后,没分得师父接手,他就仍是像个外人一般格格不入。
不知是同窗们太过认真,还是自己心里本就在意。他一人在屋里,外头别人朗朗的读书声总能不经意就钻到心里,撩拨着他本不该升腾起的妒忌心思。
看着床榻上的那封只有寥寥数字的信件,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一笔一画。
那是林晚与这未来师长的唯一交集。
信上没有落款,但阿欲师兄说了,这就是他未来师父的亲笔。
缙云一共两个门道,为武道及文道。
武道顾名思义习武,总是舞刀弄剑,上天入地,算是实战。而文道便是以文字为主,读书学字,编撰古籍,休养生息。
两者之间,有不同却也有相通之处。
门道之后便是各个师长,新进缙云的皆可选择。孩子们总是心悦温柔的那几位,或是好说话,或是长相外貌好些的,大概与师父的第一面也就只能如同相亲般平心而论。
万事总是有先来后到,林晚姗姗来迟,便也没得选了。大堂上众人都站在了选好的师父跟前,他也只能站到了侧边那个连一个人也没有的师父身后。
不习惯被如此多人注视,他的心脏都跳得厉害,就紧紧攥着手里的刻着自己名字的木牌。
半晌,他才大着胆子偷偷抬头去看眼前的人。可才刚抬眸,就与一束清澈目光相撞。
“师父……”
林晚有些局促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大脑未经思考就冒出了这两个字来。
两个字一出,眼前的人却笑了。
“林晚?”那人似乎未曾纠正他的唐突,只是注意到他手上捏着的木牌。
林晚木讷地点头,点完后却又猛然发觉自己没有回话便是又开口回道:“是的,师父。”
说完,他就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人,一身青色袍子,头发也是以束带束着,眉眼弯弯的,看起来就温柔得很。他不解,为何这儿无人问津,心里又有些庆幸,觉着自己捡到了宝贝。
“我不是你师父,算是你半个师兄,叫我阿欲就行。”半晌,他顺手接过了林晚手上的木牌,“木牌收了,选定了师父,那这辈子可就不能改咯。”
“啊……嗯。”
林晚有些木木的,呆呆地就把自己的牌子给递了出去。与之交换,他便就得到了那封亲笔信件。
“这是你师父的信,他有事耽搁了,就会回来的。”
可这说好的三日,一等就是三十日。
缙云里不行拜师礼,是不能开始课业学习的。看着同窗们,林晚的自卑心愈发盛了些。
屋外的吵嚷声更近了,林晚知晓是下课了,他把信小心翼翼折好,放进床头下面的一个小柜里。
而后门就开了,他们今日估摸着上的是习字学文,手上头皆都拿着几张抄写的墨纸。十几岁左右的孩子,心智本就没有完全,林晚与他们没有同一话题,总是免不了被忽略。
与他们话都说不上几句,只能坐在旁处远远看着。就连他穿的都仍旧是从前的便服,与同窗所着的白衣格格不入。
半晌,等孩子们安静些了以后,屋里那头为首的一个孩子举起课本,如同演讲一般开口:“今日师父上课所讲的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我现在明白了!”
“怎么说?”
一句话好像勾起了底下孩子们的兴趣,目光一下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。
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其实说的就是林晚和他的师父。”他看起来有些得意模样,把目光投到了林晚这儿来。
“才不是!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意思是,见过了以后再分开,然后特别想念才对!”有个小孩翻了书籍,一句句地反驳着。
“是啊,林晚都还没见过他师父呢……”
众人窃窃私语着,声音虽是放了低了很多,但是一边坐得远远的林晚却是听得一清二楚。他没有底气去反驳什么,只是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些。
“诶,林晚,你师父到底有没有回来了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见林晚也没有想加入他们聊天的感觉,孩子们也不想再自讨没趣,便又扭回了脑袋,凑到了一起,小声讨论了起来。
“我父亲和我说了,这个肖成远脾气可古怪了。叫我一定不要选他,说他会吃人!”
“吃人?!”
“对的!我爹爹也这样说,好像说他……说他只有一只眼睛,还不男不女的,可吓人了。”
……
会吃人,不男不女,长得如同鬼魅,还只有一只眼睛,愈来愈多的修饰叠加在这个人身上。
林晚心里害怕但又不敢表露出来,自己未曾见过他,也只能偷偷咬咬牙,咽了咽口水。
“诶,林晚,你要不去换一个师父吧……”
他刚想开口回答,就被旁边一个孩子抢了话去。
“他木牌都交了,换不了的。”
......